那年东京

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仅仅是句玩笑话,我就这样开始了人生第一次踏出国门之旅,目的地:东京,一个我期待了很久但却丝毫没有准备的地方。

跳过各种繁琐的手续,当我独自踏上飞机的时候,内心是充满期待的。透过机舱窗户看着这陌生的国度,不禁想起李宗盛的那首《漂洋过海来看你》。

抵达后的第一感觉就是好干净啊!拍出来的大飞机都看不出是隔着玻璃照的。然后一直处于恍惚状态,总觉得自己穿越了,其是当耳边不停地传来日语广播!而这感觉直到离开的那天,我都还有,这短暂的十天,仿佛是做了一场美丽的梦。

《管子》一书“霸言”篇中,有一段这样说:“夫霸王之所始也,以人为本。本理则国固,本乱则国危。”不过,真的做到以人为本的,我想日本应当也在其中,从一些小的细节就能看出来日本人的细致、专注以及品质。

记得从机场出来坐大巴回去,带队老师航姐跟我们说,把行李放大巴旁边就好,司机会帮我们搬上去。我顿时就惊叫道:不是应该自己摆放吗?日本的司机真辛苦!后来想想,或许司机一个人摆放行李会比我们自己弄效率更高而且更能节省空间!大巴车的台阶上放了一块毛巾,可能是为了避免鞋子上的灰尘弄脏车厢地板吧。安顿下来后,我看着前座的椅背有点好奇,各种小机关,真是贴心至极!有置物架、水杯托还有网兜,基础设备快赶上国内的动车啦!真是棒棒哒!

来日本,不得不提的就是马桶盖了。想当初在国内炒得火爆,如今亲身体验也不得不佩服他们的人性化设计。一般来说,蹲厕在日本是比较罕见的,起码我在日本的十天里,走了很多地方,只见过两次蹲厕。其余都是清一色的坐便器,而且设计也极其人性化。因为不懂日语,所以第一次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我还吐槽:日本人真是古怪呀,上个厕所还要听音乐。后来才发现那是为了掩饰尴尬的流水声,而且不同厕所的声音会根据自身马桶冲水的声音有所不同。更绝的是,大部分厕所的声音键是感应的,只要人进去就会有流水声,也免去自己动手的麻烦。

除此之外,更让我吃惊的是,东京残障类的基础设施真的让我们国人汗颜!印象最深的就是盲文和盲道啦。每次等车无聊的时候我总会四处张望,因为周围的一切对我而言都是如此陌生和新奇,不经意间总会瞥见站牌上有一些凹凸不平的小点点,仔细瞅瞅,才意识到那是盲文,后来留意到,就连厕所里都有盲文。可能出于自身专业理念,我总喜欢换位思考他人的苦楚,习惯走在盲道上,体会盲人朋友出行的不便,虽然这个行为有点不妥。在国内,总是走着走着,突然碰到盖斜了的窨井盖,或者就直接终结在一棵树、一堵墙上,将心比心,如果真的有盲人走上了这样的路,后果真的不堪设想。但是在东京,我走在盲道上完全不用担心会出现上述情况,而且盲道间的连接处也很完善,给予盲人朋友们很大的便利!

诸如此类的小细节不胜枚举,相信大家用心去体会,都能感受到日本设计的温暖。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这些设计的完善在给人们带去便利的同时,也扼杀了人与人之间交流的机会。孤独的行人,陌生的面孔,大家除了张口就来的“对不起”、“谢谢”之外,没有丝毫的人情味可言。在拥挤的地铁上,不会有人给老弱病残让座,大家各顾各的,看书、看报、玩手机、闭目养神,只有极少数人窃窃私语,整个车厢安静、有序,置身其中,总有一种与之不在同一空间的错觉。

吃饭就更不用说了,除了晚上的居酒屋里还能感受到食客们大声交流的嘈杂,其他的饭店都只能听到优美的音乐。当然,我也是很喜欢日本“一人食”的设计,这也充分体现了他们人性化的一面,让孤单的食客能愉快地用餐。但早已习惯了三五成群,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我,显然与这样的氛围格格不入,如果美食不能与友人共享,那还有什么乐趣呢?

值得一提的是,多数人初来日本都说其环保事业的成功跟国民素质有着必然的联系。不可否认,高素质确实能够约束自我行为,但是我觉得这并不是决定性因素。日本环保教育除了从“小”做起,更多的还是依靠政府强有力的推行。不然为何在国内从不区分垃圾分类的我们却在日本的垃圾箱前徘徊,手中的垃圾究竟该放进哪个口里呢?妄自菲薄、吃瓜群众,来不是强者的代名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是明智之举!

因为偶然,因为翔飞,我们这群来自中国不同地方的人在东京相识,相知,甚至有人相爱,真的好神奇!跟年轻有活力的人儿一起,仿佛自己也回到了20岁,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可以疯,可以玩,可以通宵,可以对期待日出日落,可以有无限的憧憬,这样的人生真的很美好!跳出平日的束缚和混沌,生活态度都积极乐观了呢!

当然,最后还要感谢一下我们的带队航姐和娜姐,因为航姐的活泼开朗,热情似火,让我们最大程度的放开了自己,因为她的幽默风趣,古灵机怪,让我们漫长的跋涉不至于光阴虚度,因为她和娜姐的认真负责,不厌其烦,让我们愉快地度过了这美好的十天!临行前,看着航姐在车厢前面告别,我的眼眶也湿润了,突然又想起那首歌:为你,我用了半年的积蓄,漂洋过海的来看你,为了这次相聚,我连见面时的呼吸都曾反复练习,言语从来没能将我的情意表达千万分之一……

期待下一次的相遇!

(供稿:福州大学 尹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