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与符号

城与符号

             城市的图腾,才是人生存于城市的纽带。

——题记


飞机进入东京上空,缓缓滑行在成田机场的跑道。在机场内环顾四周,依然是熟悉的黑头发黄皮肤,却已来到另外一个国度。发达的交通,也让这种反差变得更为强烈。这里,就是日本。

日本和中国上千年来一直关系密切。相传,徐福率数千童男童女东渡日本,自此便定居下来。唐朝时,日本数十次遣唐使团,规模空前。日本文化中,随处便能寻觅到隋唐盛世的踪迹。而汉字,也随着交流传到日本,成了日语的重要组成部分。据统计,日文日常用语中汉字所占比例约30%左右。但是,正像日文汉字和中文汉字的差别一样,看上去相近,却又如此不同;这两个国家之间的种种,总难免让人心生一丝复杂的感情。

一、 初至东京

飞抵成田机场,第一站便是新宿。新宿不愧为东京的副中心之一,无数闪烁的广告牌,川流而过的车辆,熙熙攘攘的人群,仿佛都在暗示着它的活力与永不疲倦。看着眼前的景象,新宿,涩谷……曾经存在于印象中的几个遥远名词,一下子被送到了自己眼前。如此靠近,却总有一种不真实感,仿佛周围的一切都被隔上了一层透明玻璃。似乎很近,却无法触碰。

只是,站立于新宿的街道之上,看到这个陌生的城市如同怪兽一般横亘在自己面前,偌大的城市,却找不到归属之处;才明白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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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学府之中

种种的不适应,在熟悉的校园中或多或少有了一些缓解。第二天,在上智大学四谷校区,我们开始了本次环境调研项目的学习探索之旅。此时正值期末,走进上智大学图书馆,各处都是正在用功的学生们。因为图书馆的规定十分严格,馆内没有一丝喧闹的声音。但是同学们也有专门自由讨论交流的空间,整个房间活力非凡。

因为自己在研究生阶段有到日本进行深造的想法,所以在课程之余,也专门留出了时间,造访了东京大学、早稻田大学以及东京工业大学。参观完早大,到达东京工业大学大冈山校区时已是晚上。进入校园没多久,就感受到了浓厚的工科大学气息。地名直截了当,建筑朴实无华,学生也以男生居多,和上智大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然而这个印象,却在准备离开校园时被打破了。路边一座不起眼的二层小楼里,突然传来了管弦乐的声音。欢快的音乐声,让冬日里沉寂的校园一下子热闹了起来。在这个校园里,不起眼的,其实只是外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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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所高校都走过了百余年的风雨,特点也各不相同。上智交融,东大沉稳,早大活跃,东工大内敛,各自带领着无数学子为日本、世界的发展而努力;每所学校,也早已成为日本人心中符号化的存在。

三、筑地情结

学习之余,也有一些自由活动的时间。但毕竟十天太短暂,便想要寻觅一个不得不去的、标志性的地方。如果要说到东京的标志,筑地市场,这个八十余年历史的老鱼市是绝对不能被忽略的。八十多年的积淀,让这里成为世界游客来到东京的必经之地。其中,每天清晨五点到六点的金枪鱼拍卖,也是市场内最为重要的一件大事。

因为所住的国立奥林匹克中心离筑地市场有半小时车程,而五点才是地铁首班车的发车时间。自知无望看到金枪鱼拍卖,却也索性早早起床,五点多到了市场,慢悠悠地逛了起来。既然到了筑地市场,一顿丰盛的早餐自是必不可少的。最著名的两家寿司店“寿司大”和“大和寿司”,早早便排起长龙。自己并没有大排长龙的耐心,便选择了旁边的“大江户”海鲜丼作为早餐。

在筑地,新鲜的食材,让美食自是触手可及。来自日本和世界的食客,也因为一份美味,跨越千山万水,相聚在了这不大的店面之中。耐心制作料理的师傅,慢慢品尝的食客,向我热情攀谈的本地人,让我看到了另外一个截然不同的东京。不再是永远的繁华与热闹,更是平淡生活的幸福与温情。

由于2020年东京奥运会的规划,几个月之后,老筑地市场就要整体迁往位于丰洲的新市场了。尽管新市场规模更大,硬件设施相比老旧的鱼市大为改善,但很多人并不愿意离开这里。不是因为担心影响生意,更多的是,老鱼市承载了几代人的情感。人们在这里买卖,交流,从年轻时起,筑地市场就是很多人的生活。这里不仅只是一个鱼市,更是东京的一个符号与象征。

四、寻访镰仓

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学习与参观,终于要到了再见的时候。在离开日本前,老师也留给了我们一天自己去发现。东京都市圈许多去处,思前想后,最终选择了镰仓。镰仓是古日本镰仓幕府的所在地,是日本中世纪初的政治中心。尽管现在不再需要承担这一责任,但这座古都仍然留下了许多丰富的文化遗产。在古都之中,应该又能体味到不一样的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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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出发,我们搭乘着有百年历史的“江之电”,游览了美丽的湘南海岸,欣赏了江之岛的灿烂夜景,造访了古都镰仓。民宅,鸟居,神社,一切的一切都在无声之中,告诉你这里所沉淀着的故事,把你带回到那个变换的年代。

镰仓虽为古都,却并不大。在这个安静的城市里行走,时间也安静地流逝。从鹤冈八幡宫下来,时间已至傍晚,我们便沿着八幡宫前的若宫大路返回车站。若宫大路因八幡宫而建,从古时起,就是镰仓的中心道路,至今一直未变。我们去时,道路中央正在维修,竖起了围护板。虽被隔开,但仍然能够见到一棵棵尚未开放的樱花树沿路向前。冬去春已近,想必春天到来之时,镰仓必是一番樱花盛开的灿烂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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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瞬间,我突然明白了,樱花绝美,更因她已作为日本的一个符号,留在了人们心中,正如那些民宅,鸟居,神社;正如樱花飘舞的春天。

樱花终会逝去,但所有这些,都已成为这座城逐渐积淀,难以抹去的符号;成为人们生活在此的理由。也许有机会下次再来到日本,应该不会再像初到时一般茫然无措,更会放慢脚步,用心去体会城市之中的点点滴滴。

(供稿:同济大学 陈俊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