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尼杂想

几乎所有的故事都从相遇开始,南半球的艳阳,清爽的微风,港湾忙碌的船只,悠然自得的海鸟,碧绿而整齐的草地,深蓝色辽远的海洋,礼貌温柔的笑脸...这座城里,有喜庆的中国灯笼,传统的欧式建筑,洒脱的现代建筑,耳边听见的,是不同国家的语言,悉尼似乎能包容所有。15天的时间,仅是短暂地停留,却给我留下了不可复制的美好回忆。很多时候不知道该从哪里去落下那最初的一笔,这是一个盛大而多彩的舞台,它上演的节目,永远不会重复。

 

(一)

出发去悉尼前,我和夏夏在香港机场的候机楼准备吃晚饭,刚好也是饭点儿了,吃饭的人特别多,我们排在长长的队伍后边,一边斟酌着一会儿点什么,一边儿发着呆。正当我在猪扒和咖喱牛肉之间纠结的时候,一个金发碧眼的女生拍了拍我的肩,一番磕磕绊绊的英语对话之后,美女微笑的表示她要去赶飞机了,而我的手里多了一张美女送的十九块钱的代金券,我跟夏夏犯嘀咕,这券到底能用吗?结果我们那顿原本一百多的饭,只花了十四块。

券能用,而且不是十九块,是九十。可能是我比较迷信,通过这件事我当时就认定,开了一个这么好的头,这次的悉尼之行,一定不会差。

其实不是不差,而是fabulous,超级好。

但就在飞机刚刚抵达悉尼机场的时候,面对这个完全陌生且身处南半球的城市时,我还是在一瞬间酸了酸鼻子,脑海里“腾”一下冒出了余光中的《乡愁》。不过这种惆怅的感觉只持续了半小时就被好奇和好奇还有兴奋埋葬了。

    

(二)

脱了厚重的羽绒服,换上短袖,和队伍一起走出机场,我碰到了自称:“躯体健壮而纯洁”的叶大夫,我们的带队老师(叶展)。他曾经用心良苦的跟我们强调过大夫的“大”读作大小的大,而非医生的同义词,可能是想让我们在叫他名字的时候有种悲壮而寂寥的沧桑感。但我必须坦诚的说,在打“大夫“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拼音是:“dai fu”。

在悉尼的日子里,好几天都是他带着我们“风里来雨里去”的在悉尼的各个角落里晃荡,奉献自己的手机热点,并且倾情提供“购买+激活”澳洲电话卡的一条龙服务;还会在岩石区的餐厅提前订好座位带我们去吃袋鼠肉和鳄鱼肉pizza。每次集体活动的时候,他和嘉轩老师都会很贴心的在队伍的最末,提醒我们跟上,别闯红灯。(其实中国人出国好像很少会闯红灯,都特守规矩,闯的最多的还是外国人。)在这儿真的要跟他们说一声感谢,其实他们所做的,付出的比我列举的多太多了,也是因为有他们在,我们每次一有什么问题才能被很快的解决。


(三)

中国人都有个共同的爱好或者instinct——拍照。不管是什么,都要紧着相机先看,相机照完了,有空了就欣赏一会儿美景,没空就算了,反正自己都拍下来了,朋友圈儿有图发,就行。我就是这么一个典型的例子,从第一天坚持奋斗到了最后一天,前段儿时间一整理,一千多张,平均一天就是两三百张的量,光是悉尼歌剧院和悉尼大学的哈利波特楼我“取景”就取了不下两百张。自己看着这么多雷同的照片,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隔段时间再看这些雷同的照片时,我可以慢慢的回想到当时按下快门的时候的心情,和那时的感觉。不是说照片越多越好,只是我想,我们之所以这么热衷于拍照,其实除却满足虚荣心,更多的时候我们或许都在借着拍下来的照片,回忆当时的情境。记忆不可能总是清晰的,更多的时候它就像一个过滤网,很多的细节都在时光的淘洗中流走了,这个时候看看照片,或许会有一些surprise出现。

 

(四)

回家以后我发现,我瘦了,没有减肥成功但确实是瘦了。

十五天每天几乎都是一万多步一万多步的走,夏夏和mizzle在微信上每天都名列前茅。这两周,我们几乎走过了所有第一次来悉尼该到的所有景点,夸张一点点地说,我们在用自己的脚步丈量着这个城市,这个cet老师作概况介绍时口中:“最适宜人类居住和物价最昂贵的城市”。

刚到的时候看悉尼市地图,没注意到比例尺的问题,只是单纯的看到宿舍所在的wattle street在地图的左下角,几乎快要跳出地图,而circular quay所处的市中心则在地图的顶端。“太远了!”但实际上,从宿舍到市中心,坐捷运只需20分钟,逛逛走走的话,四五十分钟足已。

于是我的脖子上挂着opal卡,就这么和夏夏mizzle逛吃逛吃,没心没肺的走过了悉尼大桥,走过了岩石区的大街小巷,走过了悉尼市最著名最长的geroge street,走过了柔软细腻的沙滩,踩过了清凉的浪花,冤枉路不是没走过,谷歌也不是那么的靠谱。但是,那些似乎有些多余的风景,带给我们的惊喜,却是最大的。

这一路上,我们遇到过冲上来就夸夏夏眼镜非常nice的陌生美女,遇到过在circular quay创作巨幅水彩画的艺人,也见过询问mizzle啃着的甜玉米棒在哪儿卖的外国人,还“遭遇”了集市上的小生意人(两个可爱的澳大利亚小女孩)耐心而严肃的教我们如何使用她们的妈妈亲手制作的发箍。

有时候走累了,我们就搜一搜附近的餐厅,好好吃一顿。离开前一天,我们在central station一边走一边聊天,夏夏说,咱们这次出来,恩格尔系数挺高啊,我愣了愣,想了想,好像真是啊,除了吃就是走路了。可是我还是很开心,很幸福啊!

悉尼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距离感。

  

(五)

这趟出来不光是玩,还要学。

我们需要在悉尼大学的语言中心完成通用英语和一些商业课程。

因为要上课,我们几乎每天都是六点半起床,起初因为悉尼那比中国快三个小时的时差,总是让我有种半夜三点就爬起来的错觉。

但是走在悉尼大学的校园里,幸福感还是很高的,精美绝伦的哥特式建筑与现代化教学大楼交相辉映,自然且协调。学生在哪儿都能看书,草坪上,长椅上,台阶上,随处可见抱着本大部头啃书的年轻人。

国外的上课方式的的确确让我吃惊,早上八点上到中午十二点,中间只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一个老师竟然可以滔滔不绝的讲三个多小时,起初真的不太适应,都说中国教育苦,其实这一上午下来,和国内高中相比真是半斤八两,不相上下,而且这儿还是全英教学。如果我们下午还有industry visit的安排的话,十二点下课,一点多就要集合,中午在食堂匆匆忙忙吃完饭,就要奔赴参观的地点了。这直接导致我有几天做梦,见到的全是金发碧眼的人们,听见的全是哇啦哇啦的英语。

不过,在短暂的学习过程中,我非常直接的感受到了国外教学方式和人们生活习惯的差异,这是中西方两种不停文化的碰撞,也是我开拓自己视野一个过程。

在此期间,我遇到了来自墨西哥的美丽的悉尼大学学生evelyn,有点害羞的韩国女孩儿eu jin、热情开朗的哥伦比亚大叔juan和伊拉克的时尚阿姨,交到了许多新朋友,同时,我还在我的美国老师那儿学到了一句受益匪浅的idiom: fake it till you make it.

 

(六)

常常在想,我这次出国,能带回来些什么,能留在那儿些什么。

可是想到的,却都是我带不走的,留不下的。

我带不走悉尼蔚蓝如洗的天空,带不走它白的发光的云朵,带不走明媚的阳光和清凉的海风,甚至带不走夏夏和mizzle一致好评念念不忘的牛肋骨。

我留不住在cooge海滩上和朋友堆起的沙堡,留不住在校园里走过的足迹和人们热情或礼貌的笑脸。

但还好,我还有回忆,还好,我还有在那儿留下的遗憾。

悉尼


(供稿:王一如)